老人是辽东真正的定海神针,自己一直在其羽翼之下被庇护着,这才有这么舒服的辽镇总兵可当,在此之前可笑自己自视太高,还以为凭战功可以压辽西将门一头,这一次布置失宜,贪功冒进,说白了还是心态太过急燥的原故。
孙承宗又勉励了马世龙几句,这才端起盖碗,屋中的长随当下送马世龙出去。
眼看书房门前马世龙叩首垂泣而去,孙承宗微笑道:“马苍渊还是个有良心的,老夫在辽西不知道对多少大将推诚以待,恩结其心,但真正感佩老夫情义,战场上定然听从指挥的,老夫心里也就只有马苍渊一人耳。”
茅元仪道:“祖大寿向来也是对阁部大人恭谨无违。”
“哦?”孙承宗笑道:“祖复宇么,他对我向来确实恭谨,但那是重修宁远城之后的事,当初他一心想退回关内保命,宁远基业也不要了,跟着王在晋反对我的重修关外诸屯卫堡垒的策略,后来王在晋势败,他见机不妙立刻投效老夫,这几年来兢兢业业的听令行事,看着不错,但你想想,如果他真的对老夫有那么一点感恩之心,这一次右屯出兵,从前锋,定武,冲武三营调铁骑营兵出战,祖家诸多子侄无有人一出兵,也就是说祖家的内丁没有派过去一个。这般忠爱,老夫还是敬谢了。”
茅元仪也是聪明人,这么一提点就明白过来,当下恨恨的道:“不仅祖家,满桂,赵率教,还有袁蛮子,心机都是可疑。”
“哎,这样你就过于求全责备了。”孙承宗摇头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你想,人家已经尽了本份做事,只是没有做更多便心生埋怨,这样的话,谁敢与你共事呢?说实在的,就算是柳河之败以前,我也没有想到,八百铁骑营的精锐居然不是五十战兵和五十旗丁的对手啊?自此之后,对东虏的战略还是要以守为主,否则还会铸成大错的。如今想来,沈阳和辽阳之失,沙岭之败,这些战事失败并非是当时的封疆和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