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辽西,过山海进永平一带,风餐露宿不说,出了关门之后几十万人陷于贫苦无依的境内,头无寸瓦,睡在街边露檐之下,食无三餐,经常冷粥冷饭,甚至一饿几天。朝廷并无办法,也完全没有举措,只是这些难民在慢慢自己分流,最终依靠各地的百姓来吸纳这些逃难的人,从开始的同情到后来的憎恶,都是因为难民抢了当地百姓的饭碗,扰乱了市场,造成混乱。在永平到京师一带还好,城市多,经济较发达,冲突还小,登莱一带的辽民和地方百姓的冲突就特别严重,经常械斗,本地人对辽民的排斥十分严重,倒也不能怪他们,辽民的到来冲击了当地的劳力市场,抢夺水源和荒地,这些都是下层人相当宝贵的财富。
对登莱的情形辽东各处还不太清楚,但逃往辽西永平一带,这几年陆续有消息回来,后金当然也有意宣扬,令汉民不敢随意出逃,眼前这一伙逃民,绝没有想到会有眼下的这种待遇。
等医疗检查结束后,军需司的人就送了衣袍过来,也是和农兵一样的灰短袍,形制和战兵的军服一样,但没有战兵的铜扣和牛皮革带,也没有军靴和军衔,每人身上都是量过体形后送来的袍子,相当合身,连里衬都是换了新的。换衣前还把所有人都带过去洗了个澡,有相当大的澡堂子,男女一分,进去泡了个澡换了身新衣出来,每人脸上都红扑扑的,各人都看着伙伴们笑起来。
“军爷,”豹眼拉住一个农兵,问道:“这边待着可还舒服,吃的饱吗?”
“啥叫吃得饱吗?”农兵斜眼道:“我家每天两稀一干,中午老米饭管饱,早晚小米高粱煮粥,顿顿有菜,五天吃一回肉。”
旁边有另外一个农兵道:“听上头说,这边的养殖场规模大了,农兵购买肉食就不限购了,管够买,另外价格也要下调不少。”
“东边还有个更大的养猪场和鸡场。听说还在河里引流挖塘,要养不少鱼。”
“还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