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的落叶有不少被小车压在车辙里,被冰雪覆盖至今,落叶散发出一阵阵腐败的味道,与河水的泥腥味一直冲入曹振彦的鼻端,最明显的,还是大河那边飘散过来的一阵阵的血腥味……
从那些甲兵身边走远一些之后,曹振彦就加快了马速,不管怎样,这些人叫他感觉十分不适。天气将黑,他希望能在天黑前赶到李明礼家中,这一次前来,他肩负重要的指令,上头命令他务必到太子河这边等着面见军情司的人,接受最新的指令,经过几个月的发展,曹振彦在沿宽甸外围到赫图阿拉一线已经发展了三个直接的下线,他的下线又发展了十多个各官庄的包衣或抬旗旗丁当下线,这一次屠杀中有好几人遇难,剩下的好在都是有充足的银钱买粮,侥幸未在无粮人之中,逃过了恐怖的大屠杀,现在屠杀高峰已过,逃亡高峰都过去了,底下就是如何度过春荒的问题了……曹振彦估计如果自己不想办法接济的话,自己的下线和下线的下线都可能熬不过去……辽阳粮价早就超过十两,直向二十两一石的恐怖记录攀去,没准还可能比这个记录还要高上一些,这种粮价,连曹家这种殷实人家也感觉难过,这年头人们腹中缺乏油水,不象后世的人油水足,肉食蛋类充足,对主食的要求很低,很多现代人二两米饭就足够饱腹了,在这个时代的壮实汉子,一顿吃一斤甚至两三斤主食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一石粮二十两银子,放开肚皮吃也就够个壮汉吃一个月的,可是很多五六口人家的家庭根本连一石粮也买不起,只能一次买一两升的杂粮,配着各种好年景时根本不下口的东西勉强果腹。
在野菜出现之前,辽东各地最少还得饿死好几万人。
这一次接受新的指挥,曹振彦也领到了三千两的经费。
这笔银子对和裕升来说不算大的开销,随随便便就拿了出来,对曹振彦来说就是一笔巨款了,不仅数量相当的大,而且任由他支配使用,这种信任也叫曹振彦相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