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丁追击斩杀箭射,他们又有多少人能游过冰河?”
李明礼眼中酸涩之至,虽然已经无数次看到眼前的景像,可这种悲壮与震撼之感仍然深深的打动着他。
这就是哺育他的族群。
这是养大他的族群。
这是教育他叫他成长的族群。
这是他一直生长于其中的族群。
这是被野蛮的对手视为懦弱无能,胆小如鼠,临死也不敢反抗的族群。
哪怕是被这个时代最野蛮最凶残的族群所威胁着,这个以农耕为业,文明内核早就从扩张变化为保守,一直致力于自我发展,将文明的精力用在文化和教育,用在关注自身的典型的保守的农耕文明在屠刀挥舞之时,仍然迸发出异常惊人的生命力,哪怕是冰河横亘于前,屠刀挥舞于后,前方是满山积雪无人烟的蛮荒地带,这些辽民仍然情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拼搏一把,宁愿死于途中和追捕,也不愿留在故乡任人屠杀。
从抚顺关失陷时开始,到天启五年之后努儿哈赤的无差别屠杀,六百万辽民用种种可歌可泣的事迹做出了十分明确的回答……他们告诉努儿哈赤,没有所谓的恩养,也没有对侵略者无条件的臣服,只要稍有机会,他们就会反抗,就会逃亡,他们用最直接的回答告诉了入侵者什么是文明的不屈,一直到侵略者无可奈何之下,无差别的挥动屠刀。
“羊皮阀子?”塔布囊眼前一亮,说道:“这么多天了,第一次看到机灵点的。”
李明礼道:“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赶过去?我们这地方高,冲到那边最少要一刻钟,动作慢了的话就怕跑光了。”
“急啥?”塔布囊道:“我也是千里逃亡过来的,最明白逃亡是啥滋味和感觉……有甲兵和拔什库看着,叫怎样就怎样,没有拔什库看着,我们这么起劲做什么。”
塔布囊看看李明礼,挤眼道:“我知道你是汉人,反而不方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