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鄣出发的日子比想象的要迟很久。
甘辉等人从辽东回来的很晚,他们在浙江舟山群岛一带巡行,用新型战舰威慑那些渔民,说是渔民,没准哪天就变了海盗,所以要敲打一下。
顺道补充了淡水,从登州一带装运了不少货物,最终回到笨港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多了。
这个年头还是小冰期最活跃的时候,哪怕是广州也有下雪的记录,台湾的气候比内地要暖和一些,不过十一月过后也是气温下降,很多人都穿上了夹袍御寒。
从辽东过来的人却是连夹袍也穿不住,各人都是把厚厚的棉袄脱了下来,活动身子,恨不得跳到海水里游上一圈。
甘辉对王鄣笑道:“我知道王兄是从大同过来,不过你在南边呆了两年了,回去可未必能适应啊。我们在辽东时,连续下了两场大雪,放眼过去一点杂色没有,在皮岛上每天都是朔风凛洌,说话都不敢张大嘴,那风能直吹到胃里,浑身都冷的象冰棍一样,在外头稍微呆的久些,脸上就木了,风象小刀一样割人的手和脸,开始有人不在意,后来果然冻伤了。没办法,还是用大毛衣服裹住全身,甚至拿兽油涂抹在手脸上才好些。”
王鄣听的直笑,他道:“我可是大同土生土长的,这种天气可经历的多了。”
“不一样,不一样。”甘辉道:“我也曾从大同到漠北,再到极北的俄罗斯人地界,那边比辽东还要冷的多,不过适应了也没有什么,只是乍寒乍暖,委实难当。”
“甘兄这么说,我们会小心的。”感受到战友的情谊,无形之中所谓的南人北人的纷争也减轻了很多,王鄣笑着抱拳,然后向岸上送行的人们挥手告别。
随员们也踏着跳板开始上船,这艘船刚回来,经过了几天的保养就要重新出发,好在是刚下水不久的新船,简单维护之后便又可以出发了。
“王,一定要强调,造大船的计划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