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怕是做些洒扫的事,也是感觉有无上的荣光,对张瀚,这些朴实的小子们都是打心底深处崇敬,只是他们有的刚来不久,而张瀚一年中倒有大半年不在家里,说是雇来的仆役,双方居然都不太熟识,无形之中都是有一些陌生的感觉。
“除了台阶上和甬道上,别处的雪别扫了。”张瀚对这些半大不大的小子们温言道:“留着雪可以看雪景。”
众人七嘴八舌的答应着,众小厮心中感动,他们哪知道什么风雅之事,只当是张瀚体恤他们,各人眼里都是一个意思,这位传闻已久的大人果然是和传闻中一样,身份无比高贵,对下头的人却又是无比体恤。
张瀚看着心里头暗笑,自己却抬头打量着自己的宅邸。
说来也是好笑,这里刚在兴修时他就出门了,再回来时景况已经和出门时大有不同,明明是自己的家,却是有一丝陌生感出来,这个时候他才有所体悟,果然古人所谓的少小离家老大回,并非无病呻吟,这个年代交通不便,而且官身不自由,出外的行商一走几年也是常有的事,甚至一走十几二十年,乃至死在外地,回家的只有棺木的,也并非什么稀奇的事情……
张瀚家的门户也是漆成了红色,所谓朱门。他是二品都督同知,朱门当然够的上,母亲也是有了二品诰命夫人的头衔,这在以前常氏是想都不敢想的……张家已经几代没出过读书人,更不是军户出身,没有任何当官的机会,不料张瀚另辟蹊径,从商而武,几年时间从白丁到都督同知掌印指挥,正儿八经的朝廷高品武职到手,连常氏也成了太夫人,可到了此时,谁都知道张瀚距离自立也就是一步之遥,这么一来,朝廷的诰命也就是那么回事,只是旧俗难改,人们还是愿意遵循在大明那边的习惯而已。
张学曾下车到门口时,府里二门大开,张瑞等人簇拥着常氏和常进全等人一起迎了过来。
“见过娘,见过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