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闭目想了想,说道:“今年福宁镇兵变,是因为仓官林廷柱贪污军储,导致数月不曾发饷,州同徐士鄣包庇徐廷柱,士兵张天锡,王一级等人忍无可忍,率众军树旗拆屋,殴打贪吏,乱兵闭城十余日,后守道前往抚之,危局乃解。又有五月时,两广总督胡应台奏,广州民变,抢米时殴打知府程光阳,乃本朝前所未有之事,胡应台逮捕民变百姓,斩为首者五人,变乃止。吾弟可知,连同此前陕西,山西,勋阳等各处,兵变和民变已经发生多次,此乃为何?”
信王心道,还不是皇兄和皇祖父你们怠于政务,不理朝事,不修德行,乃至天灾频乃,民心和军心不稳所至。
见信王不能答,天启沉声道:“大明是大国,省道府州县并各军镇卫所众多,数不胜数,吾为皇帝数年不能尽记,然则兵变之事,万历之前未尝闻之,乃极少之事。吾弟可知为何?此前国朝就无贪官否?国用充足,纵贪而不致误事,国用不足,再贪则生变矣。吾弟谨记,官员视行伍为奴仆乞丐,而国家真正大事,却并不着落在几个文臣身上,行伍中人,总兵至小军,乃是我大明真正要紧的人,饷械务要充足,军法不可抛废,谨记,谨记!”
信王心中不以为然,不过还是拜道:“皇上所言,臣弟恭记在心,绝不敢忘。”
“唔。”天启面露满意之色,又道:“福建巡抚郑国昌上奏,发大军一万余人困荷兰夷与凤尾柜屿,彼辈已经请和,愿退出澎湖至东番岛上驻扎与我大明贸易,自此不敢复窥海疆。这是一件大喜事,虽然用银近二十万,还是顺利了结了此事。”
信王也喜动颜色,拜道:“恭喜皇帝大兄,此确实为大喜事,海疆平定,又复祖宗之土,诚喜事矣。”
天启微笑道:“疆臣并武臣效命,方有此捷。至于其至东番,朕心中还在思忖。”
信王道:“臣弟以为宜准之,东番并非我大明国土,非祖宗之土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