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尽管恩师一直教授他一些忠义节气的大道理,但事到临头还是劝他先暂避一时,甚至天启五年不要应考为官……一个举人只要不跳出来上书,阉党也没有到祥符抓人的道理,而如果中了进士,入朝为官,那就是任人揉捏了。别的不说,将史可法发配到哪个王府当官,这一辈子的仕途也就完了。在天牢之中,左光斗身上全是溃烂的伤痕,苍蝇与蛆虫飞舞,左光斗本人倒是撑的住,丝毫没有软弱的迹象,但对史可法这样的青年人来说,眼中的场景等若是噩梦一般恐怖,当恩师淳淳叮嘱叫他暂避时,史可法居然并没有反对,而想到若是自己真的因为探监被抓回去,遭遇恩师那般拷打时,史可法脸上的血色涮一下变成了惨白。
“宪之,莫慌,稳住。”大约是看出史可法神色不对,安慰他道:“你要相信和裕升,上了他们的车,就算旗校来了也准保你无事。”
“他们到底是商家……”史可法惨白着脸道:“况且他们向来与阉党走的较近,此前更是阉党外围,近年来才渐渐疏离,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上次援助十三山时闹的动静太大,朝廷猜忌,阉党也有杜绝其往来之心,这样两边才渐渐脱离……”
“你说这些做什么。”史从斌心里也有些慌乱,但还是一本正经的道:“和裕升就没有过不起人和失信的时候,你看着罢!”
缇骑确实是锦衣卫的校尉,原本他们对史可法这样的小虾米也没有太大兴趣,但跟踪其之后报上去,上头不知道是谁对此人跑到和裕升避难很有兴趣,因此着人将史可法拿捕回来,拷问一番……这个时候不要说是举人,就算是正经的两榜进士该拿也拿了,锦衣卫那边得了指令,立刻派人到和记分号拿人,结果才发觉一大早晨已经有车队出城了,于是兵分两路,一边派人盯着和记分号,一边派人一路从永定门追出来,车队走的又早又快,这些人赶过来时,已经走出来二十来里地了。
史家叔侄两眼直盯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