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史可法才敢抬头看过去,原来是叔父史从斌。
“三叔,”史可法有些意外的道:“你不是去昌平了?”
史从斌道:“我在昌平办了一些货,在和记投了保,他们要绕道这边来和另外几个车队会合,所以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史从斌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他压低声音对史可法道:“这一次为叔抢先投保,和裕升这边很高兴,说是为叔替他们打开局面,功劳不小,上次撺掇众人挤兑的事,一笔勾销,不过千万不要再有下次……”
史可法面露苦笑,知道这是叔父对他的警告,当下将有人追踪他的事说了,又道:“恩师已经被下锦衣卫诏狱,还有杨大洪,黄白安,都被抓了……适才我从北所那边出来,隐隐有番子跟随于我,三叔,我要随你回祥符了。”
“黄白安也抓了?有人盯着你?”史从斌吃了一惊,说道:“你自然要随我回去,京城的浑水不能再趟了。”
史从斌在进京前隐隐听说了一些,汪文言被抓不是稀奇的事,谁都知道这人是个白身出身的官员,在东林党有智囊之称,不抓他才是奇怪。杨涟和左光斗被抓也很正常,近来过百官员上疏请诛魏忠贤,带头的就是杨涟和左光斗,两人上疏最早,辞气最盛,又向来是东林风向所在,抓捕这两人才能对近来的公案盖棺论定,其余的东林党人,多办是贬谪出京或是免官了事,抓起来构陷至死的,毕竟应该是少数才对。
“这样看来,事情要闹到很大啊。”史从斌虽然不走仕途,非官场中人,但在史家这样的官宦世家出身,见闻非普通人可比,一听说黄尊素都被抓了,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肯定不小。
黄尊素也曾上书言事,说起来抓的不冤枉,但此人奏疏词语平缓,并不激烈,被抓的原因定然不是因为上书之事,这两个月上书的官员何止百人,最少有近二百人上书弹劾魏忠贤或是其党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