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勋贵亦然,士大夫活过花甲之年很多,甚至严嵩在大学士任上时已经年过八十。
袁可立是万历十七年进士,资历老的惊人,除了赵、南星和邹元标、叶向高等少数人外,天启年间冒起的大臣多半科名都远在其后,在东林党内他很少参加党争,以擅长实务政事闻名。
调查毛文龙,并不是袁可立故意要为难自己一直支持的爱将,只是感觉需要对上有所交代,但袁可立没有想到,毛文龙的反应之大令他感觉异常吃惊,陈、良策接令之后果然开始了调查,早前还有消息传来,近来十余天已经完全失去联络,袁可立派人到皮岛询问,东江镇那边却是表示完全没有消息,也不知道陈、良策去了哪里。
在东江前线,一个文官奔走于途,遭遇小股的后金骑兵……
袁可立已经知道毛文龙会说什么,会对上做出什么样的解释,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当初率二百兵至辽南,自己大力支持时写的那些奉迎吹捧的书信,当时那个谨慎小心,奉上唯谨又忠枕报国的武官,居然成了这样的跋扈藩帅?
而且袁可立知道,朝中近来攻讦自己的风声很重,他在朝中也有一些门生故旧,近来接连给他写来密信,朝中对倒袁已经形成了共识,就等有人带头,然后群起而攻。
按大明官场的习惯,一旦为人所弹劾就要上疏请辞,同时短暂交卸政务,袁可立当然不会恋栈不去,他只是担心自己离开之后,恐怕毛文龙无人可制,东江镇越发自立,弄到如唐时藩镇那样,事情就大大不妙了。
这时一个穿青布袍的幕僚经过回廊到院子里,又穿过雨幕过来,好在路程很短。幕僚看到袁可立在檐下,有些意外的道:“东翁,京里有书信来。”
袁可立回转过头来,神色有些略微紧张,他道:“可曾拆看?”
幕僚就是负责书启等事,袁可立的书信他不仅能拆看,还能代回,所以拆看并不犯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