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不交人,这事就很有可能闹大了。
别的不说,东江这边的补给是从皮岛至铁山,义州再至宽甸,从江口溯流而上,经行之处都是东江的核心之处,一直到多年之后,皇太极费了极大的精神苦心经营才沿江口上了皮岛,解决了身后的心腹大患。
此时若是和东江翻脸,固然十二团根本不怕东江镇的战力,可大家一起是来打东虏的,先翻脸成仇算什么事?况且真的打起来,朝廷那边必定引发轩然大波,会惹动全局不安,若是使朝廷痛下决心,将和裕升彻底在内地封杀,就算有草原和台湾基业,数年之内怕也缓不过劲来。
就算不会大打出手,但东江镇只要稍微刁难一下,后勤补给就会面临重重困难,更不必提双方还有货物贸易往来之事。
“这事我做不得主啊。”温忠发搓了搓手,一脸为难的向陈、良策道:“虽然毛帅悍然下令暗杀朝廷命官,实在令人惊诧莫名,简直令人不敢相信。然而此事究竟也不能听陈大人一面之词,更不宜引发我商团军与东江镇之间的冲突,但我们也不会将陈大人交出去,一切等我上报我们张大人,由他作主之后再说了。”
“这是自然。”陈、良策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道:“我是不是可以修书一封,将事情简略报给袁公知道?”
袁公便是袁可立,他对陈、良策有知遇之恩,所以陈、良策私下里说起来也是很尊敬,不象寻常人说声军门大人来称呼巡抚。
“袁军门那里么?”温忠发皱眉想了想,说道:“可以,我们替你代送书信吧。”
“多谢,多谢!”陈、良策十分狼狈,但神色间还是十分感激,显然是一个重视公务而超过担心自身安危的君子。他的官袍多处破损,乌纱帽也不知掉哪去了,网巾也松了,头发凌乱,身上多处划痕,隐约可见血痕,身为一个朝廷命官,这样的经历恐怕万中无一,毕竟胆敢刺杀朝廷命官,而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