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平之一眼,面露欣赏之色。
果然是如李平之所说,荷兰人打了一气之后也就不打了,落水的官兵被几艘四浆哨船围上前去,纷纷接了上来。
炮声还是继续轰鸣,炮弹仍然不断飞啸,俞咨皋看了一会,见已方战船艰难躲避,又有一艘船的桅杆被击中,失去了动力,被几艘八浆船一起拉开离开了战场。
俞咨皋叹了口气,令道:“全军后撤吧,今日不得攻入此港,全军回镇海港一带驻扎待命。”
李平之若有所思,今日他是看了一场真实而残酷的海战,适才中炮的乌艚船已经沉入海底了,海面上飘浮着十几具水师官兵的尸体,当然不会有人去收敛,水师将士海上厮杀也是海上死,就算是病死船上也是直接扔在海里,也不会有家属不依不饶……这是跑海人的传统,不会有人为此心生怨恨。
此后十数日水师又攻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弑羽而归,凤尾柜屿的地势太险峻了,陆路攻不进去,水面上攻不进白沙港,荷兰人的军舰有时候主动出击,打沉了好几艘船,阵亡官兵人数很快超过了一百人,并且持续攀升,而当明军舰船打起真火追击敌舰时,这些不要脸皮的荷兰人又躲进港口,借助炮台的火炮威力压制明军的攻击,俞咨皋几次打出真火来,意欲动员全部战船强攻,可是荷兰人的炮台火力太猛,最大的炮弹有二十斤重以上,每炮中明军水师小船,几乎是瞬间将整船打的粉碎,船上人员也几乎全部战死,这还是在相当远的距离上,如果距离近了,加上荷人舰船上的舰炮,近岸的小型火炮……那画面俞咨皋不敢想象。
为将者,在关键时刻当然要有将全部家当押上桌面的决心和意志,也要有牺牲全部手下来获得胜利的觉悟,不过如果把全部身家押上去还打了败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俞咨皋的兵不比边镇募兵,将领可以视营兵为炮灰,死多少也无所谓,他的部下皆是近海的八闽子弟,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