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在京城的势力极大,崇文门税关是不入流的佐杂官员负责,对东林一脉的人当然是极尽奉迎之事,结果眼下看看局面不妙,最少也是胜负未分,这些小官树叶落下来也怕砸破头,如何还敢与史可法套交情,只能公事公办。
史可法苦笑道:“说是要公事公办了。”
“唉,这起子龌蹉小人。”史从斌倒也不慌,叫长随从包裹里取出一面小旗,令道:“插到头车上,我看他公事公办个屁。”
这是一面红底的小旗,正中是小篆写的一个“和”字,史可法看的心中一动,说道:“这是和裕升的旗?”
“对喽。”史从斌道:“我这车队早两年就自己买好的,所以一向没有雇佣和裕升的车马。其实我们河南商人,往临清和京城多半是雇和裕升的车队为多了。人家的马车,运的多,路上又不会坏,不象咱们的车,走几十里就得大修一回,烦的要死。原本我有车,和他们打不着交道,后来他们的帐局弄的好,比自己带银子安全的多,渐渐打起交道,今年他们和沿途的大老倌们打通了关节,又几次剿了打他们主意的强贼,现在沿途没有人敢惹他们车队,这个旗子就是花银子买得的,钱很有限,按货物的千分之五给付,也就是花钱扯个虎皮,一路上要方便不少。”
“原来如此。”史从斌是没有进过学的,虽然也是书香世家出身,说话就要啰嗦很多,不过大体的意思史可法还是听明白了。
“既然如此,我便不扰你了。”史从斌急着出脱货物,说道:“我晚上就住祥符会馆,你晚上来寻我罢。”
“晚上侄儿会带几个好友,一起替三叔接风洗尘。”
“不必闹这些事,你来喝杯茶便好,我一路北上也累的很了。”
“那侄儿晚上来拜见三叔。”
叔侄两人就在城门处分开,史可法故意走慢了些,看到叔父的车队进崇文门时果然并未缴纳额外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