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身后是大量撞成一团的甲兵和牧民,因为要步战,不少人的马匹拴在别处,现在急切间也找不到,甚至有人逃跑心切,解开马之后跨上就跑,也不管别的马跑散开去,这使得大量的牧民和甲兵无马可骑,蒙古人没有马就象是汉人没有了腿,很多人心头一片茫然,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
这时须眉皆白的老台吉巴特尔却是想策马向前,他身边只有几十个最亲信的披甲护卫,人潮在向后涌动,老巴特尔却是在拼命向前。
无数人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人们在拼命向北逃命,只有几十人逆流而上,老迈的台吉手持长槊,奋勇向前。
张瀚看到了,他的面容变得十分严肃。
银锭看到了,众多的站在和裕升一边的蒙古人也看到了,银锭忍不住泪流满面,但他很快就把泪水擦拭掉了。
和裕升的军人们当然也看到了,王长福和梁兴等人都是怀着敬意看向对岸的这副场景。
张世雄已经和李从业会合了,他们也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李从业一征,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身上的甲衣已经被血浸透,但现在李从业已经很难再亲自动手,无数战兵在他身前排成了阵列,士兵们的动作甚至有些粗鲁,没有人再愿意叫自己的主将轻身犯险去冲向敌阵了。
铳手们在两侧排成了一排排的横队,打放声不绝于耳,地上越来越多的尸首躺着,鲜血浸透了草皮,重伤者发出垂死的惨叫和呻吟,也有不绝于耳的哭泣声。
蒙古人自诩武勇敢死,但在真的死亡降临的时候,他们的表现也不比别的民族的士兵强什么,甚至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更加孱弱和胆怯了。
李从业看着老巴特尔杀回来的场面,有些发征,他道:“原本我已经瞧不起蒙古人,今天的河口一战,总算见着点敢死的北虏。老巴特尔更是其中的豪杰,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