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铭这几天一直在负责汉民和迁移,诸多乱七八糟的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汉民们穷苦惯了,破破烂烂的没用物事也是想一起带着,为着叫各处的汉民尽量轻装简行,张子铭这几天的嗓子都喊哑了……就算这样,每辆车上都装着许多不必要带走的物事,车夫们脸上都满是无奈,好在汉民们苦惯了,又没有什么老人和孩子,他们都是跟着车走,没有人坐在车上,有需要的话叫他们搬抬推运也不会二话,这样保持了车队以最快的速度迁移着大量的汉民,如果站在高处,一辆辆大车就象是大只的蝼蛄,随行的人们就象是一只只的蚂蚁,这种场面弥足壮观,只是在蒙古一方的立场将这场景看在眼里,心中泛起的肯定不是感慨着和裕升强悍的运输和组织能力,而是一样别样的酸楚与凄惶吧?
赵、荣就是一脸的凄惶……他比去年显老的多,满头的头发几乎都白透了,上下找不着一根黑毛,这个汉商首领曾经十分风光,在史册上也有留下姓名的资格,当年俺答汗时,他是汉商的首领,也是板升地近十万汉人中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俺答汗曾经多次召见他,他也曾经过很多要忠于大汗和蒙古人的话,算是汉人和北虏间的“亲善大使”,从三十年前时就有人他背祖求荣,不是块好料子,不过赵、荣对此嗤之以鼻……都已经他娘的逃到北虏地界了,还祖宗的事做什么?
原本赵、荣以为这一生就这么安稳平淡的过去了,俺答汗受封顺义王,大明和蒙古握手言和,草原上也因为互市的关系慢慢变得富足,汉商们赚的比以前多很多,虽然要交不少给大汗和台吉们,但平心而论,日子到底还是过的下去,只要躲开那些心情不好故意跑过来打汉人的牧民,生活也就没有什么叫人不放心和不满意的地方了。
至于担心明军会攻上草原,赵、荣在和裕升出现之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担心。
赵、荣万万没想到世事会变成眼下这样……他不停的发出叹息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