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发祥对此不感兴趣,闻言只是微微一笑。
“说亲藩,亲藩就到了。”刘吉重新推门进来,屁股往椅中重重一坐,叹气道:“信王府派了个老公过来,说是有事要说,这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定然没有好事啊。”
“是派的谁过来”李国宾对勋贵各家都很熟悉,信王府当然更是熟知,当下便是问来的是谁。
“曹化淳。”
“原来是这人。”李国宾道:“这个宦官也是个猴精人物,他是王安线上的,知道留在宫里不合适,弄不好哪天就叫魏忠贤给收拾了,这人四十左右,在太监里算是年纪偏大了,他现在就是把宝押在信王身上,你们都知道,今上连续薨了好几个皇子了。”
刘吉道:“外间有很多传言,人们都说是客氏和魏忠贤干的,这他娘的胡扯到没边了。魏忠贤是今上最赏识和最信任的,今上有皇子,皇位才不会落到旁系身上,魏忠贤的地位也稳当,就算将来储君和他不对盘,最少也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了。要是皇上出什么意外,魏忠贤在宫里扶着幼君继位,就和当年冯保一样,内外还有谁能制他他有这么蠢,要接二连三冒着天大的风险去谋害皇子”
王发祥闻言笑道:“这风声从哪传出来的,我们大致也知道,不过这是东林和阉党之间的事,狗咬狗一嘴毛,叫他们斗去吧。”
自天启三年以来,东林和阉党颇有点图穷匕现的感觉,阉党又有顾秉谦入阁,在内阁中渐有和东林党分庭抗礼之势,东林党的势力是在六部和都察院各衙门部院都根深蒂固,杨涟等人又在夺宫大案中立有大功,叫天启皇帝颇念几分香火情,加上著名的言官身份,一笔之下很可能叫人结束仕途,阉党的长处是在宫中有魏忠贤罩着,短处是在民间舆论和清议上有严重的短板,双方虽然有决一死战的意愿,但目前都是谨慎出手,不敢直接赤膊上阵,不过看目前的趋势,距离两边生死一搏的时间也相差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