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破烂的羊内袄子,手里拿着叉耙正在叉着干草,把一摞摞的干草叉成一个巨大的草堆。
四周全是羊群,另外一群放牧的正在把羊往羊圈里赶。
这里放羊的多半是四周雇佣来的年纪偏大的农民,不少人须皆白,腰也躬着,人们多办带着狗当帮手,张瀚一行人接近时,牧羊犬们一起吠叫起来。
几个明显是军情司的汉子转过身来,先是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这边,待看到是张瀚和杨秋前来时,各人先是面露欢喜之色,接着就是神色一紧。
一个军情人员把俄木布洪带了过来,俄木布洪脸也脏兮兮的,黑的不象样子,鼻子下挂着一长溜的鼻涕,不大的眼睛里满是紧张之色。
“还不赶紧拜见张大人。”带他过来的军情人员推了这半大的小子一把。
张瀚感觉自己麾下的人对北虏都没有好感,哪怕是老弱妇孺,这也难怪,大同这样的边境和北虏厮杀了二百来年,双方说是有血海深仇是一点不过份的,可能自己眼前一个不起眼的拾粪老人,当年也是边军的一份子,和北虏厮杀过,也可能某个农户的家庭,祖上就有死难于北虏入关打草谷的血腥战事。
被推了一把之后,俄木布洪一下子醒过来似的,他猛的跪倒在地上,趴在地主先猛叩了几下,接着便是匍匐向前,抓着张瀚的衣袍下摆,哭叫道:“张大叔,饶了我吧,我父汗也不是有意要和大叔过不去,是阿成台吉和习令色他们怂恿的。”
眼前这半大小子哭的跟什么似的,张瀚也是心生感慨,在这种末世的世道,不论是世代相传的贵族还是平头百姓,一旦行差踏错,保护不了自己的家族,亲人就难免要遭遇这样的不堪境遇。
其实张瀚对俄木布洪还算是好,历史上土默特部先是被林丹汗击败,数年后俄木布江在心腹的怂恿下投降了皇太极的满清,不过当时土默特已经被打败,皇太极认为他不能和真正归附的蒙古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