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于天上的奔雷,月光下银色的胸甲闪烁着异样的光辉,在这一刻,卢四泪流满面,突然感觉有一种强烈的自豪感,中箭之后的害怕的要死的情绪猛然一扫而空,对身体的控制仿佛也一下子就回到了手中,他稳住身形,继续策马向前飞奔,而胸甲骑兵们已经往他的左手侧回旋飞奔而来了。
“这是个被俘的辎兵,不是北虏。”
卢四奔行到堡门下时,有一小队守备的士兵上来迎接他,战马放缓了脚步,卢四趴伏在马背身上,有几双大手把他从马上搬抬下来,卢四听到有人令道:“先不管别的,把他送到野战医院救治。”
“还有一个呢。”
“唉,已经死了。”
“去一队人把遗体搬抬回来,”刚开始下令那人的语气变得十分冷峻,卢四听到他说道:“我们的人,死也要叫他死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
听到这里,卢四感觉无比的安心,他躺在一个人的怀里,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
李守信向蒋义点了点头,又向在场的孙耀等人打了个招呼,这才大步往张瀚的签押房里走进去。
这一次集宁堡里聚集了不少和裕升的高层,包括孙耀和张春等人都赶了过来,张瀚并没有允许更多的人前来,李庄那里还是需要人手,包括李梦年和夏希平等得力的侍从官出身的得力人手都被派在外头,并没有全部在北方的草原之上。
“大人,”李守信行了个军礼,说道:“今夜有两个被俘的辎兵少年逃了出来,其中一人在逃亡途中被射死,另一人重伤,他刚刚短暂苏醒过,他说北虏内乱,各部就要离开,所有的鞑子都是人心惶惶,害怕我们在这个时候出兵攻击……”
张瀚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压过了书桌边的两柄立着的火烛,烛影被他身体带的一歪一斜,看着李守信,张瀚道:“你是否感觉心志动摇,觉得自己此前一直坚持的不出兵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