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张续宗已经提过多次,对张瀚的那帮部下简直是畏惧到了骨子里,吴伯与初时还感觉不以为然,觉得是张续宗的夸大其辞,现在他也不太相信,只是感觉奏折确实有问题,他想了想,道:“续宗老弟,你这话一定要坚持,不要反复。就算现在要熬刑,最少打过几次之后再改,将来再审,就是熬刑不过改的口,要是人家一吓你就改口,将来翻案也不好翻,那可是大麻烦。”
张续宗道:“将来能翻案吗?”
“必然能。”吴伯与放低声音,慢慢道:“咱们这案子是恶了魏大官才落的这个下场,我那东翁是没有办法救下来了,咱们却有机会,将来东林党必然会再得势,一旦有人要借这个案子来攻阉党,咱们就有利用的价值,刑部的人肯定有不少人得到消息,所以我才这么容易就打通了关节,要不然凭我一个举人,就算有儿旧交情,凭这身份和这银子,哪这么容易被关照?”
对朝中的事,张续宗所知十分有限,知道的一些还是当年在张瀚身边当侍从官时看到和听到的,他做事又不用心,如果是张续文知道的反而多些,此时听的也是懵懵懂懂,只是他似乎是要淹死的人,吴伯与给他伸出一根棍子,当然是忙不迭的牢牢抓住。
张续宗道:“吴大叔,我还年轻,将来什么事都听你的,什么话都是你叫我怎就怎……”
吴伯与微微一笑,道:“你别怕,稳住了……”这时狱吏返回,从瓦缸市的沙锅居买来一锅白肉,那肉肥而不腻,香气扑鼻,整个牢房的人都闻着香气。
这里关着的多是没有人救援的犯官,或是普通的百姓,其中有不少死囚,待遇差的只能一直吃牢食,饭菜一来,香气四溢,整个牢房都暴动起来。
狱吏也不慌,找来几个帮手,拿着棍子,叫的最厉害的牢房伸手就是一棍,接下来一声惨叫,估摸着不少人被打折或是打碎了手指,打完一圈后,除了低低的呻吟和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