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道:“咱家现在的大敌是东林党,张瀚可没他显露出来的这么简单,咱家放着送钱的盟友不要,去得罪他干什么?”
“大官放心。”高起潜也是拿和裕升的银子拿到手软的人,当下便道:“张瀚还是识得好歹的人,日后一定不敢辜负大官的护持之恩。”
魏忠贤闭目不语,他刚刚一直隐隐感觉不对,后来被高起潜点醒了才有所感觉,不过叫他不安的并不是张瀚的那一点自负,文官们身上的自负气息可是更加浓厚,魏忠贤担心的就是他今天看到的和以前接触到的和裕升都是和他以往几十年的人生经验不同,似乎这帮人是和泰西来的洋和尚一样,完全是另一个文明体系的产物,当然魏忠贤的心里不会有这种明确的想法,他只是有隐隐的感觉,张瀚和他见过的所有的文武官员或是勋贵们不同,他身上的气息十分独特,就算是高起潜说的上位者的气质也和魏忠贤见过的完全不同。
魏忠贤做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则,尽管他对张瀚的气质有所警惕和不安,感觉到是一个难以掌控的人,但他既然有所决断的事,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一点不安就改变。
他对高起潜道:“回去和乾清宫的掌事牌子说,会极门张瀚的奏折司礼这边会优先派人送过去给皇爷看,叫他递两句好话,叫这张瀚早点见到皇上,安生的回大同去。”
高起潜笑道:“其实王心一押过来,张瀚罪名洗脱是必然的事,皇爷见不见也不怎打紧。”
魏忠贤道:“这人不同,皇爷心里一直记得他,还是见一见吧。见了他,皇爷心中对王心一更加愤怒,底下的事也就好办的多。”
高起潜知道魏忠贤对东林党的报复还没有展开,他道:“近来听说杨涟与左光斗还有汪文言等人经常聚会,他们那一群人,恐怕也要有所行动。”
魏忠贤冷笑一声,放下了帘子,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