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伴向来辛苦,也赤心为国,那些指责,朕多半是不信的。”
“多半不信”当然是说有一小半还是影响到了皇帝,魏忠贤全身一震,立刻悲泣道:“皇爷,奴婢无事不对皇爷言说,皇爷细细想想,一宗宗一条条哪一件奴婢不曾与皇爷禀报过,说的内廷之事,他一个外臣如何能够知晓?宫中禁中之事,向来外臣不得与闻,以捕风捉影,污蔑构陷之词来诋毁奴婢,用心何苦狠毒,这是离间禁中,离间主奴啊。”
魏忠贤说着放声大哭,眼泪鼻涕都一起流下来,然后连连碰头,不一会儿功夫,连头皮也碰破了,血开肉绽。
天启在大明皇帝中是罕见的厚道人,他与普通皇帝一样,也很多疑,也会怀疑臣子的忠诚,但对自己寥寥无已的几个人还是给予了相当多的信任,甚至于对皇帝来说是有些危险的信任。
魏忠贤这事,内操,中外勾结,揽权,天启都能原谅,然而事涉禁中之事,包括几个选侍的死因,还有说的魏忠贤与张皇后结仇之事,天启隐约也有些感觉,这些事忌讳太大,天启也不可能毫无反应。
魏忠贤连连叩头时,一个乾清宫的管事牌子进来,低声道:“皇爷,客奶奶求见。”
客氏在宫中的地位极高,原本进乾清宫根本不需要通传,可以直接到暖阁来见皇帝,今日居然叫人通传,天启有些难过,他看了看魏忠贤,说道:“大伴你先退下,吾要听听奶妈说什么。”
魏忠贤知道事情已经有了转机,又叩了几个头后,转身退了出去。
在他出门时正好遇到客氏进来,这个女人向他点了点头,魏忠贤因此而心情大定。
他最担心的就是皇帝心疑,然后客氏避嫌不替他说话,然后党羽们先是观望,接着会有人落井下石。
长堤不怕外来的洪水,却最怕内部的蚁穴,魏忠贤没念过太多的书,但他懂得这样的道理。墙倒不是人推倒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