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紧要地方,在大明此时这里也是一座军事重镇,远不及张家口这样的地方商贸发达,人口稠密。不过好歹是镇城,青楼妓馆商行旅舍也是一样不缺,张续宗就是打一个旅馆里出来……他已经记不得自己为什么住这样的地方,又为什么烂醉如泥,连身上的荷包也丢失了,完全不知道去向。他身上的衣袍是上等的丝绸料子,料子贵,作工也好,正好衬托出他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加上折扇在手,腰上有饰玉,荷包,走到哪里都是叫人瞩目羡慕,现在的他,却是象被人从阴沟里拖出来一样。
张续宗走到一处精致的院门口,一个中年妇人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不过很快就转成热情。
“我的好老爷,你这又是闹哪一出?”中年妇人一边埋怨,一边搀扶着张续宗进门,再叫来一个厮把张续宗的衣袍脱下,拿来药膏和牙涮叫他涮牙洗脸,一番折腾之后,张续宗身上的恶臭好歹消失了,人也象个人模样,只是他两眼发青,双目无神,站都站不稳,看起来还象是从地底下爬上来的鬼。
“姑娘在等着呢。”中年妇人一脸意,把张续宗送到侧厢房门前。
里头帘子一打,一张俏脸满带寒霜,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两眼如冰看着张续宗。
女子一见张续宗的样子就知道他事情没办成,不过还是冷然问道:“事情没办成?”
“没有……”张续宗颓然道:“分行的掌柜对我已经起疑心了,他不仅不拿银子给我,还多次问我有没有去总兵府,旁敲侧击的一直盘问,店里的人也是一样,一个个冷眼看我,后来我一气,找了一家‘烧锅’店喝闷酒,一下子便是喝多了……”
女子听的气道:“好一个世家公子,居然跑到烧锅里和那些穷鬼去喝烧酒,我看你真的是有出息到家了。”
张续宗长大成人来就没有被人这么骂过,他一步向前,左手抓着那女子领口,右手举起来就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