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真的到那种地步,什么商团,民练总团,护卫,镖局镖师,恐怕都瞒不过去了,地方官稍有智识和警惕心理的都会感觉到不对,可众人也是有信心,只要张瀚巧妙周旋,这事情不闹到北京朝堂上去,终究还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况且,退一万步来,真的有几万战兵,配合五六万辎兵,不要四镇不是对手,就算是越过紫荆关,一路攻到京师,又岂是绝无可能之事么?
这种想法,在两三年前叫妄想,现在却是已经是“共识”,在很多人的想法里,张瀚有本事在塞外拓地千里,当然也有本事在大明内部折腾个天翻地覆,什么巡抚,巡按,要是真的闹翻了脸,皇帝又如何?
用马武之流私下的话来就是:“咱大人就是想着祖上受过大明的恩,现在皇帝也未怎么失德,皇上还只是弱冠之年,孩子,咱们大人要真的怎么样了,不成了欺负人啦?别人不来惹咱们,咱们就这样,自己干自己个的,要是有人敢三道四,整那些猫儿狗儿的乱七八糟的烂事,好人不学,跟那死人韩畦学,恐怕韩畦的下场比他还好些!”
这些话,当然也是难得的酒后胡言,只是胡言之中见真性,最少在张瀚一意栽培出来的这些二十左右的军官团之中,马武的话其实已经是一种主流的见解了。
青年人原本就是桀骜不驯,很难驯服,何况这些青年又是尚武的军人。而大明的政治气氛总体来又很宽松,这些军官关起门来在军营里话,避忌之处就更少了,连李贵这种性格较为中庸平和的军官,也是经常听到这些话,灌了满满一耳朵。
“总之,”张世雄道:“咱们大人的这一份基业,不论私产还是眼前这一块,绝不能落到外人手里头,首先就要保大人的安全,然后就是杜绝旁人的野心,这一份责任,旁人担不起来,咱们这些受恩深重的可不能往后缩!”
“何消得?”马武道:“一切唯世雄大哥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