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站着,四周有不少灯笼,吏员还在来回奔走,在墙壁上留下一个个扭曲的身影。
“下官见过守备大人。”
魏存东年逾花甲,再有一两年就会请退,不过此人还是腰板挺直,头发花白而精神健旺,显示出一个武将的良好风范。
“魏同知不必多礼。”张瀚笑眯眯的道:“此来不知何事?”
“下官知道大人正在收一些田亩,改善水利,有益民生。”魏存东不象一个纯粹的武夫老粗,说话也是十分有条理,他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沓地契,说道:“下官家中虽有一些田亩,但各房分薄了很多,直接掌握的有三千来亩,想一并卖给大人的和裕升,虽然少了些,聊胜于无。”
“好,好的很。”张瀚突然拍了几下巴掌,大声赞赏。
魏存东脸上有一些不安,不过很快就掩饰了下去,他道:“不知道大人是何意?”
“我是说魏同知好算计,好心思。”张瀚敛了笑容,面无表情的道:“十月初三日,你与几个心腹门客和长子魏善续闲谈,说起田亩之事,魏善续说张瀚强势,不如卖了入股商会,你说那东西怎如田亩靠的住,到底还是把地留在手里传给子孙妥当。魏善续说这样可能会招来横祸,你说不妨,你自有计较。”
魏存东挺直的腰背突然弯了一下,然后奋力又挺起来。
张瀚瞟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接着道:“初七日,你在家里宴请张其昌,当时我请了几个同知并指挥说买地之事,你告病在家没有来,张其昌也没来,后来查明是你在家里与他密议田亩之事。张其昌被你挑动,多次抓捕想脱离的军户,恐吓佃农,在我们去检查土地时他出头闹事,你说你魏家现在不行了,张家却是还有多个总兵大将,虽不必惹我,但要保自家田亩,我亦不会不顾他族兄张全昌张总兵的面子。今日你知道他闹事,赶紧来献田契,与这事撇开,然后回去后再挑唆他找张总兵说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