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有二百到三百匹没有受伤的战马在原地游荡,他们的主人要么重伤,要么已经死了,鸟铳旗队的人一边把战马逐一牵引到一起,一边顺手补刀,把那些重伤垂死的人杀死,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解脱。
在阵后,火炮手们都脱了衣袍,他们的前胸后背都在不断的滴落汗水,九月的草原虽然已经进入深秋,随时可能因为一场雪而进入隆冬,但时近中午,火炮手们又是进行着十分紧张的体力劳动,早就汗透重衣。
在阵前是大片的尸体,时不时的还传过来重伤者的呻吟,鸟铳手们在不慌不忙的给这些重伤者补刀,偶尔有几个狡猾的轻伤者被发现,也毫无例外的被杀死。
商队是把这些蒙古人当强盗来看,并不是正经的敌人,而商队遇着强盗,要么是强盗死光,要么商人们肯定也是下场凄惨,哪怕是赶过来的张子铭等正经的商人,也不觉得杀死这些家伙有什么不对。
随军有三个正式军医,五个学徒,他们开始替自己的伤者治伤。
杨泗孙第一时间叫军政司的随员统计好了死伤者,共有战死者七人,重伤者十一人,轻伤者三十余人。
相对于打死近四百北虏的战绩,战死七人是完全可接受的结果,不过杨泗孙还是阴着脸,站在一旁看着军政司的人统计战死者的籍贯和姓名,详细的记录下来之后,这几个战死的士兵就要进行战场火葬,然后把骨灰带回家乡。
军医在优先治疗重伤者,轻伤的只能先尽量忍一下。
人们看着军医用娴熟的技巧给重伤的士兵止血,清创,然后敷药,对骨折的将士还要打上固定的夹板,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这些军医无视士兵的惨叫和哀嚎,两手仍然十分稳定。
张春牛的脸颊被一支轻箭擦过,脸上破了老大的一条口子,他摸了摸,伤口不浅,估计以后要破相了,张春牛原本一脸沮丧,不过当他看到一个腿被受了重伤的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