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挤了挤眼,把呆滞状态的夏希平一道拉了出去。
“希平,我知道你想什么。”李贵跟在张瀚身边有一阵子了,人沉稳许多,他一边去找张春,一边对夏希平轻声道:“大人心中自有丘壑,我们照吩咐把事做好就行。”
“嗯,”夏希平年轻的脸庞上不可避免的有一些沮丧,不过整个人还算精神,他也低声道:“李贵,你是不见底下庄上那些军户的窘困。”
“我怎么不知道?”李贵笑道:“我家可也是贫苦人家,再者说跟着李二柜走了那么多地方,见也见多了。”
“咱们走的地方多半是民户家里。”夏希平道:“当初我还奇怪,二柜怎么就不走军户,毕竟咱大同府实土卫所多,收粮的大户还是该在军户头上,现在我才知道,军户的穷困十倍于民户,民户虽穷,好歹还是正常的日子,军户的穷困实在叫人难以想象。”
夏希平的语气并不激昂,但李贵却听出来深沉的悲凉与愤慨,他打了个寒战,实在难以想象这阵子夏希平都看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在夏希平的眼眸中,似乎是有两团烈火,稍不小心,就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焚尽。
……
辰时初刻,韩畦和随员们都准备停当,一艘大渡船已经等在渡口,韩府的人把一些要过河的人挡在后头,把自己这边的车马和箱笼先摆在渡口。
“老爷第三班船过去。”
“嗯,知道了。”韩畦道:“刘德还没有找到?”
“刘师爷的人说不知道他去哪儿了。”长随回禀道:“咱们找了老大一圈,就是没见着人,估摸着是自己偷偷溜了。”
“哼。”韩畦道:“这人诚属不智,他以为老夫一定翻不了身?真是浅薄,不必找他了!”
韩畦感觉一早晨天有些凉,他决定等两轮再走,至于刘德不见了,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这阵子陆续走了好些人,多半是觉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