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惨。”孙敬亭看着几个骨瘦如柴的土匪,摇头道:“虽说这些人死不足惜,看到此情此景,还是叫人有侧隐之心。”
“这也没办法。”张瀚道:“慈不掌兵,其实我也知道眼前这些土匪,除了那些人辽东逃回的边军是核心,多半不是好货,剩下的七成以上是沿途裹挟的百姓中的壮丁,只有少数是自愿加入的,可眼下这情形,我也不能去甄别,死掉的只能怨自己命不好了。”
“还得多久?”孙敬亭再次问。
张瀚很肯定的道:“就这两天!”
……
捡到肉包子的土匪当场就打开来吃,后来头目们过来,带着亲信把那些土匪打的满地乱爬,就这样他们嘴里也塞的满满都是。
肉包子的香味十分强烈,这东西在平时也不是经常能吃到的,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时候。
所有人都几乎早就断了顿,粮食有,甚至还有油有马肉,可就是没有生火的东西。
连路边那些被雪浸湿了的枯草都被拔光了,每张床,每张柜子,甚灶台边上的风箱都被劈开来升了火,但火还是彻底没了。
天倒是没那么冷了,晚上挤一堆盖着破被子也不再被冻的瑟瑟抖,但每个人还是觉得冷的厉害,因为没有办法升火做饭,只能吃生的,又不能多吃,吃多了涨肚子,有不少拉肚子的,拉着拉着就倒在茅房前死了。
这么冷的天没热水喝,天天喝冰冷的井水,每天喝水对人也是极大的考验,要不是怕渴死,估计没有人愿意喝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