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放进来一些知根底的百姓,放了一天半之后,朱庆余就下令关闭城门,并且用麻包把城门堵死。再也不放人进来了。
这也是明末州县城防的现状,兵丁不足,缺乏器械守备,当然也完全没有预案,守城是否成功只能看地方官的能力和大户的决心,比如登莱之乱时的莱州,孙承宗尽散守财守高阳,成功或失败都是如此,至于流贼四处流窜,根本缺乏一层层的警讯和预案,地方守备异常的空虚。
“贼已经往城西方向去了。”差役半天才喘匀了气,向着朱庆余道:“小人冒死出城往流贼方向近三十里地,发现小股流贼打着旗号往西边去,他们烧了曲回寺,然后一路继续向前,往独峪岭方向去了。”
“还好,还好!”
朱庆余向是溺水的人突然攀住了一根浮木,半截身子浮出了水面,感觉有垂死时重获新生的快感,也象是半天喘不上气,一下子就接过一口气来。
他道:“看样子,他们是奔东山那边的铁场去了。”
“回大老爷,必然如此!”
“铁场那边呢,是不是都早就散了?”
“这真是一件奇事。”差役脸上带着惊奇的神色向朱庆余道:“铁场的那些东主都没有跑,矿工也没有跑,他们聚集了一千多人在独峪岭上下,附近几个村子的男丁也被他们聚拢在一起,说是要守着独峪岭,不叫流贼直接进矿区。”
“居然还有这等事!”朱庆余先是有些吃惊,接着猛然对身边的师爷道:“先生,你说咱们派人去独峪岭叫他们来守备县城,怎样?”
师爷向来不愿违拗东主说话,不过这当口也不是假客气的时候,当下道:“东翁,我看他们必定不会来的,这些人只是护着自己的私产,等若结寨自保,并不是为了灵丘整体的安危,所以就算东翁有令,他们也必定不会前来,最多轰然而散,所以还不如叫他们在那边顶着流贼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