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府兵,也可能是陕西兵,延绥兵,大同兵,一群群从九边调过来的边军们刚抹干身子,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向着惊慌失措的辽镇兵哄笑起来。
杨义脸上也有些愧色,感觉自己想东想西的想的太多,自己的部下也有些畏怯,眼前这伙陕西大同调来的西北边军,饷拿的也不多,还是离家几千里的客兵,光在路上走路就用了半年,结果这帮人的士气比辽兵还要强出不少来,想想倒真的有些惭愧。
周大牛几个也是低了头,悄声向前走着。
辽镇在去年的几次大战中损失很严重,清河加抚顺损失一万多人,野地浪战损失了近两万人,这些都是老兵,这一次出战辽镇兵中的新兵比例最高,士气和战斗力当然远不及其余的九边兵马。
一个百总骑在马上看着这边的动静,看旗号这是从蓟镇调过来的军官,在他身边也没有几个亲兵,大约是个落魄不得志的底层军官,身上的甲胄擦的雪亮,内里的曳撒却是已经十分破旧,他相貌清秀,眼睛很大,脸上却满是黑亮的络腮胡子,配上雪亮的明盔和亮甲,看起来威风凛凛,神勇难犯。
百总扫视四周,大声道:“不管怎样,当兵吃粮,就是要杀虏,各人来唱个军歌,提提精神”
四周的人胡乱答应着,一会有个嗓子亮的起了个头:“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
刚刚扛枪的宣府兵笑着接唱:“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更多的人跟着接唱起来,各人的嗓音有高有低,唱的调门也是千奇百怪,但大体上是北音和秦腔为主。
眼前是凝雪片片的苍山,密林阵阵掩映人眼,身后是滔滔流淌着的浑河水,杨义的心头,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他感觉自己想流泪,身体情不自禁的发烫,喉咙发紧,两拳也情不自禁的捏紧起来。
百总扫了众人一眼,跟着大声唱道:“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