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脚上都穿着布鞋,很少有人能穿靴子,他们尽可能在鞋子里多放些干草,不过只要在雪地里走上超过一刻钟时间,鞋底就洇湿了,然后两只脚就象泡在冰水里一样。
各人手里的兵器也是一样的烂,多半是长枪,枪杆粗制滥造,枪头就是一块打成枪头模样的生铁,也有一些纹眉长刀类的武器,也是质量很差,最少都制成三五十年了。
这二十年来,朝廷财政困难,军镇上下失了进取心和锐气,将领根本不管营兵装备如何,杨义和身边的伙伴都是辽镇的营兵,他们算是最倒霉的一群。
杨义被张瀚救下来之后就重新回到广宁,离开的路不通,他只得继续当兵,好在他有人照顾,在营中还当上了队官,身上穿着的是皮制的长罩甲,也发了一柄腰刀给他,盾牌没有,他的部下没有一个刀牌手,没有人把刀牌发给与炮灰等同的营兵。
除了长罩甲和一柄腰刀,还有水囊,背囊,东西都很差,领取时散发着霉味,听说朝廷发了几百万的军饷到辽东,杨义觉得这银子都叫狗吃了。
出兵前,杨义还被发了一顶铁盔,结果用铁太少,杂质太多,打制又不用心,戴在头上卡的难受,使劲一摔,铁盔顿时就变了形,这样的盔若是能防的住弓箭才是奇怪。
“杨头儿,这盔要查数的。”
一个营兵把盔捡了起来,重新递给杨义,脸上是灿烂的笑。
“周大牛,你真是傻子一个。”杨义骂了一句,不过接着又是叹口气,把铁盔整了整形,重新戴在头上。
他又扫视了自己的部下一眼,十来个人,全部是长刀长枪,多半是新兵,周大牛就是沈阳中卫的军户,去年开始辽镇大量补充兵马,杨义和眼前的兄弟们一样,多是在这半年时间被补到营中。
沈阳城中这样的军营有很多,多半是破烂不堪的旧营房,营兵们也没有人管束,更不要说操练,在誓师时,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