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真是个好消息,张瀚上次设法送信回家还是在喀尔喀,叫了牧民设法到长城一线,找个走私商人再从蓟镇方向送到大同,虽然花了不少银子,家信也未必能送回去,至于收到消息,那还是在青城的时候,周逢吉和梁宏等人联名写了封信来,说了说家里和商铺的情况,叫张瀚万事放心,算算不通音信也是真的很久了。
“多谢,多谢。”张瀚持壶斟酒,敬了李永芳一杯。
李永芳开玩笑道:“莫谢我,主子在这里,若是主子不同意,我也不会帮这个忙。”
张瀚自是向皇太极致谢,皇太极笑饮一杯,放下杯子后便是向张瀚道:“张瀚我前两日与你见面时,你看向我和库尔缠的眼神有些敌意,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当时你真的在心里隐隐将我们当敌人?”
屋中的气氛一下子就凝滞起来,李永芳笑而不语,眼神却是变的无比锐利,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关城游击,近一年来主持后金的情报工作,每日打交道的都是些间谍细作,做的也全部是诡秘隐晦的勾当,最要紧的就是要了解和窥视人心,时间久了就算一窍不通也渐渐成了老手,在李永芳的注视之下已经很少能有人坦然自若。
皇太极当然也是故意的,他对张瀚的来历和经历已经了然于胸,也感觉毫无问题,惟一可虑的就是张瀚在科尔沁时若有若无展露出来的他不了解的气息。
张瀚先是感觉身子发紧,喉咙发干,精神上无比紧张。
刚刚在屋外看的那些被打被杀的人的情形一下子涌了上来,那个被砍去双足和削了鼻子的人更是在眼前浮现,若是自己内心所想真的被眼前这两人所知,自己的下场又会如何?
在草原上他只要防范住马贼和狼群就可以,毕竟各部都要给卜石兔汗和那木儿面子,有这两个盟友背书,各部都轻松而过,而他经过和结好的部落越多,别的部落想动他的可能性就越小,就算是经过察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