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甲兵走近了,旁人都是颤抖畏缩,如待宰羔羊,张瀚关注的这个人却是脖颈伸长,似乎还是用汉语催这蒙古甲兵快些下手。
炒花看了一眼,见甲兵已经要动刀,那汉子眼也不闭,双目圆睁,凛凛有威,不禁也赞道:“不错,是个明国好汉。”
他将手一指,那甲兵会意,立时后退,旁人仍然是继续动手,不一会功夫十几人杀的干净,场中的草皮上满是黑血污迹,炒花令道:“将人拖到广宁城外丢掉。”
对在场的蒙古人来说这只是个小插曲,这些明国逃兵杀了也就杀了,无甚可说。
晚间天黑后,张瀚回到自己的帐中,叫人把那救下来的汉子带来。
“狗才,某就死了,也绝不会替你效力!”
一进帐门,那人便是一口唾沫吐在张瀚面前,帐中各人面露怒色,常威道:“我表哥救你性命,你怎么这样不识好歹。”
“你们替鞑子效力,”那汉子怒目圆睁的道:“鞑子哪一年不杀多少汉人,你们还有人心吗?”
“我们倒不是替他们效力。”常威解释道:“就是做买卖,朝廷不是也和鞑子开马市么?”
这话算是狡辩了,朝廷开的马市是和归顺不犯边的蒙古,辽东到蓟镇这一片的蒙古各部就没有马市,只有辽东有和女真人的马市,不少蒙古人也跑到辽东交易,朝廷只是睁眼闭眼,并不代表认可。
“小孩子家一边去。”
汉子脸上露出不屑之色,不想再和常威这小孩争执,不过这么一吵,他脸上的求死之色也淡了不少。
“不管怎样,总是我救你性命。”张瀚看着这人,淡淡的道:“说人心,你也绕不过这个关节去。”
“一事归一事,要我的命,可以。要我给你和鞑子效力,不成。”
“你这厮好硬骨头!”
张瀚赞了一声,在一边的梁兴等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