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交浅不能言深,张瀚的有些话连自己亲娘也不好明说,更不必提孔敏行,当下“咳”了一声后,脸上已经是职业化的微笑,当下从容道:“至之兄可以问下遵路兄,看我收粮的盘子有多大,如果杂粮能够增收,那可真正是天大的好事,我的话,不为夸张啊。”
李慎明闻言点了几句,孔敏行这才知道张瀚收粮的范围确实极大,而且目标是每年数百万石,这样的范围影响确实不仅限于大同一地,应该是整个晋北和宣府到蓟镇一带都会受影响,而且晋南和河南也可能是未来的收粮范围之内,农民增收了,张瀚收的粮食自然也多了,收入也是大为增加,从这里来想,张瀚的激动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张瀚的打算是和北虏做交易,对孔敏行来说也不是什么犯忌讳的事,本朝士大夫满嘴仁义的私下放印子钱的比比皆是,多位重臣在主持蓟镇宣大事务时也曾经和蒙古贸易,甚至主持走私粮食,一个商人指望以大义出发,禁绝与北虏的贸易,想来也不可能。
就算孔敏行自己,也不曾觉得贸易这一块有多大的事。
举国之战,民族生死存亡,总体战,贸易战,经济封锁,这些词汇在明朝是不存在的,自然也不会有人想到其中的意义,对明朝来说,禁绝对蒙古贸易只是防止“资敌”,而更多和更深的意义是不会有人想到,自然也不会有人太在意。
既然不反感,孔敏行反而很敏锐的感受到了一些东西,他想了想,对张瀚道:“有一件事,暂且不好对众人说,出于我口,入诸两位之耳,就不要传给第三人知道了。”
张瀚和李慎明当然点头,孔敏行才接着道:“辽东那里局面很坏,朝廷已经派了杨京甫为督师,前往辽东督战,然而杨镐初至不久东虏又从鸦鹘关进犯清河,大明又有万余边军战死,副将邹储贤也战死了,皇上赐给杨京甫尚方宝剑,着他整顿辽兵,同时督促各路援兵赶紧赴辽,预备与虏决战,一举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