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诸位久候了。”
知县朱庆余终于走了进来,他神态闲适,步履从容,三十来岁的年纪,下唇上的胡子修剪的很整齐,仪表看起来很过的去,也很精神,今日他没有穿官袍常服,一身天青色的直缀,头上一顶唐巾,腰间一根玉带,看起来很是潇洒。
进来后,朱庆余和各人打了个招呼,自己就在中间的座位上坐下,这人也算是有能力的官员,吏部诠选官员时,一般象境内有大量铁场矿山,几万矿工的冲要地方也不大可能派一些老迈昏庸的官员前来,虽说都是进士,年纪大老迈的进士多半都在一些冷衙门,要么就是派到边穷无事的地方,叫他们熬几任就可以退休,要么就是闲曹官职,比如王府的长吏官一类,象灵丘这样的地方,还是要派年富力强的官员过来任职方可胜任。
韩通就跟在朱庆余身后,一路冷笑着过来,在张瀚对面坐下时,也是不停冷笑,上下打量着张瀚。
“今日这事,本官也是受诸人之托。”朱庆余拿手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开腔说话道:“然而本官也有自己的宗旨,那就是矿山里头不能乱。不管是张东主还是韩东主,或是东山会,你们这几家都不能给本官生事。要知道,矿山里几万矿工,激出大乱来谁也脱不得干系。本官固然要倒霉,你各家又跑的掉?大家和气致祥,一起发财,不比乌眼鸡一般的斗来斗去有意思的多?纵是有什么争执,大不了到本官这里来说和一下,本官在灵丘最要紧的就是看着矿山,你们的事自然会上心。本官有言在先,不论是哪家挑起事非,也不论有多大背、景,本官这里一概不认,谁生事,本官就针对谁。”
这个知县果然是年轻些,说话也很是直爽,一番话说完了后,朱庆余举着盖碗喝茶,对韩通和张瀚分别道:“两位有话可以当面说清楚,莫要再生事非。”
韩通的三角眼中还满是怒火,张瀚倒是一脸笑容,向朱庆余拱手道:“知县大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