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行,我的天,这么大的门首,里头一眼看不到边,这得多少骡马大车?人也得好几百吧?”
“这是仓库?这是银库?”
“这些带刀剑的都是和裕升的镖师?还有那边有箭楼,上头也是和裕升的镖师?”
常威的嘴都合不拢了,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在来新平堡之前,他和张瀚隔一个月也会通一封信,张瀚对这个表弟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和常氏母子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亲情,对母亲的亲族当然也另眼相看,给舅父常进全写信问安,给常威这表弟写信建立些感情,这也是张瀚这个表哥的份内事。
不过书信归书信,张瀚也不好在信里太替自己吹嘘,所以在常家人的脑海里,和裕升大约扩大了一些,生意做的也不坏,常进全到新平堡之前,还满打算给自己这外甥一些提点,教他怎么真正把生意做事,复振家业。
“好了,前头就是他们的老店,粮食,布匹,杂货,我当年来过……”常进全已经满脸苦涩,原本精光四射的眼睛里头多了很多含义复杂的东西。确实,常进全所在的常家世代经商,到常进全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从小作坊小商号到如今的超过十万两的股本,虽不能和真正的大商家比肩,但常进全已经足可自豪。
毫无疑问,他是明末清初这个大时代的成功商人,而到几十年后的康熙年间,常家更是突飞猛进,到乾隆年间,常家已经可以借款百万给皇家,那是何等豪奢的商业手腕,可惜,现在的常进全只能仰首看着和裕升被高高挑起的招牌和幌子,在这里独自黯然神伤。
都是经商做买卖的人,常进全一看就知道和裕升的规模远超自己,恐怕随便一个分号的生意就远在常家的全部资产以上,他心里只是奇怪,在十几年前他曾经到这里会亲,那时的和裕升虽说生意也很不错,但比常家还差着不少,怎么妹夫过世之后,和裕升没有当家主事的人,居然会发展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