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年兄不必客气,咱们还是同宗,生疏了不好。”
李慎明哪记得灵丘这个土财主,看那李大用的模样是穿着生员服饰,衣饰也很华美,这一次的事情是和开铁场立高炉有关,想必张学曾带来的都是和这事有关系的人,当下先认了同宗,上前挽住李大用的手摇了摇,状极亲热。
李大用笑的合不拢嘴,他确实是生员身份,但家里也是世代铁商,上次到大同就是卖些精铁给镇军,也是事先走了门路,不然凭晋铁的质量,镇军能收他家的铁才是活见鬼。李慎明是总兵府邸里专门负责这些事的,李大用的身份还够不着,远远拜见过一番也就当见过了,现在倒是和李慎明谈笑甚欢,他自是极为高兴。
“这位是韩通东主。”张学曾指着一个清瘦中年人介绍道:“本地东山的高炉,韩家有整整六座,是我们灵丘最大的铁商。”
韩通人很倨傲,三角眼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他是标准的地头蛇,县里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打点的极好,家里土地多,佃农多,矿上的人手多,几千人听他号令,无疑养成了威福自用,擅作非为的脾气秉性,在灵丘,几乎没有人敢和韩家对着干。今次张学曾前来,带了好几封书子,州里和县里的正印官都打点到了,地方上也有不少相熟的士绅来往,然后张学曾才点出蒲州张家的子弟要来开办铁场,架设高炉,到这时韩通想反对也是感觉有些棘手,不好说直决裂的话来,但他的态度也是说明一切,在张学曾介绍时,只是冷冷看了张瀚一眼,连拱手都省了,在韩通看来,张瀚不过是未加冠的小子,凭自己的身家地位身份今日只是来看看虚实,和张瀚本人没有什么关系。
倒是李慎明过来拱手时,韩通勉强还了下礼。
李慎明的名号在大同镇肯定是稍有地位的人都知道的,麻总兵在外的产业都是他负责,长袖善舞,各地的关系都很硬,本地的知县是碍着体例身份,不然的话,估计连县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