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干净,一直到崇祯年间,边事一旦有警而银钱不足,户部就会请皇帝发内帑。
这事儿,从帝王的角度来说,家国一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边有警而国用不足,先用自己的体己银子又如何?以明朝的体制而言,僵化老大,官绅和胥吏一体,加二百万两银子于下,这些蠹虫最少得收入一千万两到自己荷包之中,可谓是得不偿失。
而就万历的心思来说,凭甚地一有事就用他自己的银子?这些士大夫平时忠君爱国说的嘴响,一旦有事就指着皇帝拿钱,凭什么?既然国用不足,军饷不够开销,那么就按实际用度加田赋,一加便是二百万之多。
其实明朝的赋税水平,农税向来不超过百分之五,商税还要更低一些,以万历来看,加派二百万问题不大,事实也是如此,到崇祯年间,又加派了两次,而且这种额度的加派在清季成为正赋,二百多年没有太大的变化,百姓也照样承受了这样额度的赋税。
但问题在于,明朝中央对地方的控制要薄弱的多,对士绅的控制,又要更弱一些。
加派的赋税,又不注重各地发展的不平均,全国一致,对江南人来说,加派的这点银子无非是多纺几尺布就赚到,一直到明亡,南方各省还是很安静,鲜有百姓造反之事,而在北方,特别是西北,小冰期的灾害尤其严重,原本就基本上靠农业吃饭,加税加上天灾,加上赈济不力,百姓走投无路之下,终于演化成大规模的农民起义。
万历加派辽饷,绝对是一招臭棋,后人有不少网络历史爱好者,为反而反,反感东林党之余就肯定阉党,反对清朝就无底线的肯定万历,其实万历控制朝政确有一手,但在治国上连守成之君也算不上。
邸抄看一遍,一篇大文章几乎就瞬间掠过了张瀚心头。
万历加饷,开启明朝覆亡之门,当然若是万历不死,凭他对朝局的掌握,不会出现严重的内耗,辽事虽有小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