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昌深深看了张瀚一眼,突然问道:“张瀚你还没有取字吧?”
张瀚笑道:“小侄什么身份的人,这般年纪,岂敢就取字。”
“你不必过于自谦,你的家世是凤磐公后人,比谁差了?也是童生,现在这般事业,取字又如何了?”
张瀚知道郑国昌的意思,当下拜道:“就请四叔给小侄赐字。”
这字却不是随意取的,一般都是老师替学生取,或是长辈替子侄取,这字一取,郑国昌算是与张瀚的关系正式进了一层,日后张瀚回到新平堡,一说字是郑国昌所取,旁人心中就是明白这其中的关窍,张瀚这一日却不曾白跑,与郑国昌的关系很是进了一层。
郑国昌沉吟着道:“你虽然是做生意的奇才,但家世不可忘……你单字名瀚,就取字文澜,忘你买入卖出之余,亦能不忘读书,文澜,你要知道,大明虽上有天子,治国之道与治国之人俱是吾辈读书人掌握之中,任你家财万贯,遇着不好的地方主官,翻手之间,亦可能叫你家破人亡。你家凤磐公为何能位至大学士,富商之家子弟日夜苦读,道理便在于此。你这一支,纵是你不读书,日后还是要培养子弟读书上进,今日这话,你须牢记了。”
张瀚对郑国昌的话并不服气,凭什么天下就得全听读书人的?若读书人真的争气,大明也不会这么乱七八糟一副末世景像,也不会叫人夺了天下,清季更不会落后挨打,既然你掌握了天下,那么就别把责任推给别的集团,赖在武将或是太监身上,有意思么?
这群人,本事不大,倒是十分自负,天下间除了读书别无其余事情是正道,这般盛气凌人,委实叫他不喜。
但他知道郑国昌此时却是出自一片好意,当下躬下身去,郑重答道:“四叔的教诲,小侄铭记在心,绝不敢忘。”
“这事儿,虽说张全昌兄弟针对的是麻承恩,咱们算是被殃及池鱼,可越是这样,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