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他家的正堂很大,滴水檐,五开间,回廊长而精致,正堂前的庭院也大,大块的方砖铺着,滴水檐下是左右两个并列的大水缸,里头蓄满了水,这是防火用的。
院中种着海棠树和各种花卉,还有几株腊梅,别的花都谢了,腊梅却还没有开,花树上结满了花骨朵,发出一阵阵幽香。
大堂里摆了好几十桌……并不是张家的大堂能大到摆几十张圆桌的地步,张家世代官绅,还守着早年的规矩,分桌而食,并不是现在时下流行的八仙桌或圆桌。
每个宾客面前摆着一张精致的几案,然后放着一壶酒和几碟菜肴,一个美人怀抱琵琶,坐在一张高脚凳上,在大堂门前轻轻弹唱,各人摇头晃脑,气氛极好。
这时张瀚一脚撞了进来。
在他身后,两个喇虎和一群门子护院也前后脚赶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还在厮打着。
门子们都被打的猪头一样,衣袍破烂,有几个脸上涂满了血,鼻子也软软的趴着,梁兴和杨秋两人几乎看不到变化,梁兴脸上还是那种无所谓的笑意。
今日这事,解决不好他们定然被送去见官,打板子进牢房是定然的事,只是这年头普通百姓害怕这个,他们这些喇虎却是打板子浑若无事,坐牢也当度假,只是在蒲州没有什么旧识,坐牢不免要受些罪而已。
这么一乱,厅里的酒也喝不下去,那歌妓的曲子也弹不下去,扬着一张雪白的瓜子脸,一双眼楞楞的看着张瀚。
“张瀚见过二太爷。”
张辇当然是坐在正中的位子,人很瘦,年纪还不到七十,但已经是须眉皆白,背也躬了,看起来老迈不堪。
这年头的富人还算能保证营养,张辇也能活到这般年纪,若是平民百姓,不要说活不到,能活到六十往上的,那腰根本都直不起来,张辇这样还算是好的。
此时张辇一脸的怒气,捻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