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呢?流民涌来呢?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巨石一般,死死压在张恒的身上。
“少东主,走不掉了……”
远远看到张家门前的情形时,梁宏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绝望之感。
一小队兵丁已经扛着长枪,沿着张家住宅的围墙来回的巡逻着,几个更夫和火兵模样的人在张家的墙基下搭着窝棚,看来不仅是这几个明军,还会有更夫火兵也住在这里,这么多人把守着,张家是肯定走不脱了。
“唉,完了,完了。”
周逢吉也是颓然长叹,紧接竟是在原地蹲下下去,手捂着脸,呜咽着哭泣起来。
一个五十来岁的人,不知经历过多少挫折苦难,此时却因为官府确定行头和买之事,满心绝望,象个孩子一样哭泣起来。
张瀚心里也是十分沉重,不过他的性格从来没有“放弃”这两个字,他深吸口气,继续向前。
“那是张家的少东吧?”
“没错,今日在马市还见着他,小孩子心性,还给那个鞑子台吉画画玩儿。”
“他家可有的是银子,不知道这一趟咱们能捞几个?”
“人家吃肉,咱连渣子也捞不上,喝两口汤吧。”
“有汤喝也成啊,哈哈。”
这一队兵里,有两个领头的队官,还有一个清军厅的小吏,他们毫无避忌张瀚的意思,话语虽不高,却是被张瀚听的十分清楚。
张瀚冷眼看了一下,也不和这些人争吵,这是毫无意义的事。
家里已经是一片乱糟糟的,正房里灯火通明,不少家下人跑来跑去的,象一群没有了头绪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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