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上的人却神色平静,并无多少愤怒,例行公事地登记了下船主的信息,便道:“扰乱航道,寻衅滋事,罚款三十两,清理河道十天。”
老人立时应了。
飞舟调头就走。
河面上三三两两的船也和没事人似的,悠然而去,岸边挑夫,货郎,继续做自己的生意。
赵易寒:“……”
言慧慧吐出口气,满头雾水,她身边的骄横少女也是满脸的愕然。
“那可是齐王家有名的霖公子,他也会吃瘪?”
在所有的皇孙里面,霖公子固然不算最受宠的,却绝对是最嚣张的一个。
他母亲柳侧妃是齐王的爱妾,在王府的地位堪比王妃,生下来的这个儿子,又是齐王长子,且柳妃自此之后再无身孕,唯一一个宝贝疙瘩,可不是被娇养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大约也是一层保护色,不是嫡子,却是长子,在一个正妃背景深厚的王府中,不太出息还更安全。
骄横的小少女似乎对京城的那些权贵了如指掌,此时神情间也多了三分凝重。
“刚才出面的老人是齐王殿下的恩师,孔长寻,在齐王府的地位崇高,便是齐王也没少受他教训……不过,他真要霖公子清理什么河道?”
小少女蹙眉,“这也太伤皇家的颜面。”
赵易寒没有说话。
老船夫瞧了眼客人们目中的惊愕,轻轻一笑:“据传,海王定下的水上规矩,其实不是近来才立的,而是三十年前就存在。”
“当年,先皇路过南安,来到古渡口,与一耄耋之年的老人同船渡河,二人闲谈之际,说到海盗横行,水上不安定,老人信口提了些行船的诸般规矩,先皇予以补充,二人越谈越投机,便把所言所想,都刻在一方巨石上。”
“先皇认为二人所书的规章十分严谨,还专门在巨石上落下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