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州,刺史为正四品。刺史以下,设有别驾,为从四品。而长史可算是州府的第三号人物,是从五品的官阶。杨守文这个司直,属六品官。虽然并非隶属关系,但是从品阶上,杨守文还是要低上一头。所以,面对孙处玄,他以‘下官’而自称。
孙处玄笑道:“李司直客气,不过举手之劳,何必言谢?
不过,李司直此次前来射洪公干,却遇到这种事情,恐怕要耽搁些许,还请包涵。”
那双黑漆的眼睛,紧盯着杨守文。
杨守文微笑道:“下官此次来射洪,奉太子密令,是为了找陈子昂确认一桩事情。
说来,下官也有些奇怪。
圣历元年,陈子昂丁忧还乡,何以被射洪县折磨成那般模样,而梓州州府却不闻不问?”
如今的杨守文,已非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这些年他虽然不常在洛阳,可耳濡目染,接触的都是朝中权贵,自然也变得老练许多。两人在谈笑间,实则已经有了一次交锋。那孙处玄是想要询问杨守文的目的,而杨守文则直接告诉他,我是奉了太子的密令找陈子昂,为何他会受如此折磨?
既然孙处玄在这里,那么陈子昂也就不可能再藏起来。
所以,杨守文也就没有客气,直接发出了质问。
孙处玄面颊微微一抽搐,露出尴尬之色。
他犹豫一下,轻声道:“此事,确是本官疏忽。
去岁射洪县令曾把此事呈报与州府,当时府尊因病返乡休养,又恰逢岁末,琐事繁多。本官接到密报之后,也未曾留意,只回信射洪县令,要他谨慎处置这件事。
可本官未曾想到的是,射洪县令……”
孙处玄的确是很头痛,因为这件事情,已经不单单是一件单纯的谋反案。
陈子昂若是个无名之辈也就罢了,可他是朝廷致仕的官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