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古和潘巧莲都是不会考虑的,世界上哪有把钱埋在地下的商人?
而余下的三种方式,则是各有利弊。
买地收租看似最稳,不过回报率却很低,而附在土地上的税赋摊派也不少,除非是抵挡住官府税吏的名门大户,否则投资土地便不是甚好路数。
放债也不是眼下的武好古能做的,最多就是把钱存在潘大官人那里吃很少一点的利息。
而经营便是做买卖了,武好古现在就是个书画商人,书画行的勾当才是他最熟悉的。眼下武好古虽然发了两票,但是在还了欠账(欠潘家金银绢帛交引铺的账)和退款后,剩余的资本也不大多,显然也没有跨行经营的条件。
这时潘巧莲已经把账算好了,抬起头发现武好古在看自己,便嫣然一笑道:“大武哥哥,账算好了……上回贩卖《醉罗汉图》你得了两万九千缗,从我家的金银铺又典出三万缗,退给宫中一万八千缗后,还余四万一千缗,若再退了《朝元仙仗图》,便只余一千缗。不过昨日你又赢了陈佑文和那个纪大官人他们七万缗,其中两万八千缗是你的,这样你便有两万九千缗的身家。
不过,你眼下还背着三万缗的债,武大官人也欠了六千多……我可以帮你转寰则个,但还是得将本就利的。”
忙活了那么长时间,居然还是负资产?
听潘巧莲算完了账,武好古苦苦一笑道:“铺子便不赎了,陈佑文要便给他吧,至于那些书画,便由家父自己去料理吧。反正他还有个官牙身牌可以典卖的。”
“这般的话,你还有两万九千缗,另外,公中还有一千缗。”潘巧莲说,“且不知你那些兄弟们打算投多少?若他们不投,你便只有三万缗的本。其实也不少了,只是不知大武哥哥想做甚勾当?”
“自然是书画了,不熟不做嘛。”武好古道,“无论将来要做多大的买卖,都得有个根本,这根本便是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