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高原懂,这是萧战不想让他死,是对他的保护,虽然非常生气,可到了最后也没法再去责怪萧战,这份情他不想领,可不管他想不想,也已经领了。
说真的,在那种情况下,高原可能真的会死。
“还生气呢?”萧战似笑非笑的问道。
高原没有搭理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自顾登上大巴车。
“嘿嘿。”萧战一笑,跟着上车坐在高原身边说道:“亏你还是个男人呢,这算啥事啊?”
“大事!”高原闷声道。
“大事?什么叫大事?”萧战盯着高原。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最怕的就是身边的兄弟一个一个死去,当最后只剩下你的时候,我不能让你死。”萧战沉声对高原说道:“任务已经完全脱离计划,多死一个都是无谓的牺牲。高中队,你可以恼怒,你可以不爽,你可以大发雷霆,但我不想看到你继续死去。活着,比死去的价值要大的多。”
说这话的时候,萧战的瞳孔深处充满了痛苦。
这种痛苦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表层情感,而是一种神经都在抽搐的痛苦。
寻常意义的痛苦可以表演出来,任何专业的演员都能做到,可神经都在抽搐的痛苦却不是演技能够表现出来的,它根本就是灵魂最深处的体现。
从回来到现在,萧战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悲伤,他没有参加追悼会,而是呆在医院成天到晚的跟龙洛水斗嘴玩,表现出来的跟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痛苦。
每天晚上睡觉,他总是会做梦,先梦到的是自己杀身边的兄弟,接着就是梦到牛大力他们死亡的一幕,然后又交织在一起,最后变成他杀死的兄弟中一员。
这是精神上无休止的折磨,他比任何人都愧疚,比任何人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