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举家前来京城,带的行李自然不会少。大小箱笼数十个,许徵带的书籍诗册笔墨就放了整整四箱。好在威宁侯府派了四辆马车来。
一个年约三十岁穿着银红袄裙的妇人走进船舱,冲着邹氏行礼问安:“奴婢是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太太叫奴婢一声何妈妈就行了。夫人一直惦记着太太,连着半个月打发人在码头候着,今日总算接到太太了。”
这个何妈妈容貌寻常,却能言善道口齿利索。
到底是久居京城侯府,连一个管事妈妈都有这样的气度。
何妈妈又笑着给许徵许瑾瑜兄妹两个行了礼,赞道:“奴婢没去过临安,不过,只看大少爷和二小姐,也知道临安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何妈妈也不是胡乱拍马屁。初见这一双兄妹,再挑剔的人也会禁不住暗赞一声好。
许徵眉目俊朗,笑容明净,气度出众。
许瑾瑜眉目如画,微微含笑,温婉沉静。
兄妹两个容貌肖似,气质却又各自不同。并肩站在一起,犹如一对明珠,散发出夺目的光辉,令人心折。
这句话,算是夸到了邹氏的心坎里。
邹氏脸上笑容更盛:“他们两个还小,又没见过世面。哪里及得上威宁侯府里的公子小姐。何妈妈谬赞了。”
许瑾瑜神色从容的听着两人寒暄,不露半点异样。
这个何妈妈是侯府里的二等管事。风光的时候百般逢迎,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不遗余力,是一个见风使舵望高踩低的小人。当年在侯府里,她吃过不少闷亏。如今见了一脸殷勤的何妈妈,心中只觉得恶心。
可心中再厌恶,也不能流露出一星半点。
进了威宁侯府,她会遇到比何妈妈奸恶阴险数倍的人。若是连这点城府都没有,只会像前世一样被算计陷害。
何妈妈笑吟吟的说道:“这里是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