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哼!”
潘娘子恨恨地出了府门,隐约地听到后边乔二郎责骂小丁:“你小子,惹那妇人作甚,那女人死了丈夫,儿子也刚被朝廷砍了,绝户一人,可是谁都不怕的!”
潘娘子哼了一声,急急走出几步,忽然那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那死鬼,为了双靴子被人杀了,那蠢儿子又为了给他爹报仇让朝廷砍了,撇下她孤苦伶仃一个人,这一辈子,可怎么熬啊。
潘娘子一路走,一路哭,两只眼珠肿得都跟胡桃似的。到了自家门前,潘娘子忽然瞧见篱笆门儿是开着的,不由心头一紧,院子里可还养着几只老母鸡呢,可别是招了贼了?
潘娘子紧赶几步进了院子,一瞧柿子树下,正睡着一个破衣褴衫的乞儿。潘娘子丢下针线篮子,从墙角抄起一根棍子,就怒瞪双目冲了过去,人未曾到,呼天抢地的哭声先自响起来:“苍天呐,这是何等狼心狗肺没了心肝的乞索儿,欺负到我一个……”
哭叫声戛然而止,潘娘子举着棍子,惊愕地看着那睡在柿树下的乞丐的脸庞,浑身跟犯了疟疾似的打起了摆子:“你……你……”
李鱼已经被她那一声哭嚎给叫醒了,睁眼一看,面前站着一个中年妇人,一瞬间,那属于李鱼的记忆便潮水般涌上心头。
六七年前,潘娘子还是这坊巷间闻名的一个美人儿,虽然年过三十,却也是姿容妩媚、风韵犹存。可自打死了丈夫,她独自一人拉扯儿子,哪还顾得上形容打扮。
十二三岁的少年,正是最能吃的时候。后世的人可是绝对想像,就凭正长身体的少年人饭量大、能吃,就足以把一户穷人家吃得捉襟见肘、困顿不堪。
而穷苦人家的孩子,十二三岁就该出来做工,帮衬家里了,偏这李鱼不知撞了哪路邪,只管四处打听,但凡听说谁拳脚厉害,便去巴结着学习武艺。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干,如此一来可就更能吃了。
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