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切地需要一块坚实的立足之地以便站稳脚跟,就在这时,沈存异来了,一名吸气六重的小道士,在自己毫不知情的状态中走进了如火如荼的战场。
“他没办法控制整个道统了。”左流英说。
“什么?谁在控制道统?”沈存异莫名其妙,有点后悔来找左流英寻找意见了,可他在道统里很难找到能讨论这个问题的人,一谈起退出道统,只会引来惊奇与警惕的目光。
“纵有滔天之水,也只能顺势而流,湖泊有几个出口就有几股流水,太多的话就会引来决堤,伤人也伤己,法力是湖泊,法术是出口。”
“前辈……您到底在说什么?我……要不我过几天再来。”沈存异真的紧张了,终于发现来得多么不是时候,误入了一个自己毫不了解的地方。
左流英的声音仍然空洞得缺少生气,这是因为他没有多少力气用来说话,刚刚走过来的这几步就已非常艰难,“道统讲究顺其自然,就算是庞山宗师也不能强迫你做出决定。如果觉得为难,你用不着非得退出道统。你想家,那就回家,厌倦了修行,那就停止修行。你可以自己做出选择,日后也可以改变主意。”
“真的?”沈存异眼睛一亮,他知道“顺其自然”的原则,可是如何利用这条原则,怎么做才能不违背道统的戒律,却从来没人教过他。
“你要做的就是坚定不移。”左流英说,从来没如此认真地教导另一个人,“心坚成石即是自然,道统也只能顺应,不能拒绝,隐士就是这样暂时退出道统的。做出你的决定吧。”
“现在?”
“就是现在,一念既生心境已动,若不勇猛精进,哪来的心坚成石?”
沈存异若有所悟,认真地想了一会,终于坚定地说:“我要回家,必须回家。”
左流英点下头,收回手臂,帽檐微垂,又进入纯粹的斗法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