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客官来得早,过午之后的房间都被预定了,您两位就算有再多的钱,想在黄昏时分赏景,也得排到半个月以后了。”掌柜领了赏钱,过于热情,显得有些唠叨。
秦先生对酒色极为挑剔,一坛坛美酒抱进来,他闻一下就挥手退货,一位位袅娜女子摇步入房,刚刚施礼,连话还没来得及说一句,秦先生就微哼一声将其斥退。
掌柜的热情迅速减少,“客官,您这位朋友实在……断流城里没有能让他满意的了,照这样下去,还不得折腾到了晚上?这雅间可是有人预定了,过了午时……”
慕行秋掏出更多金银,将掌柜的热情重新点燃。
整整一个时辰之后,秦先生终于挑好了,看他的脸色这也只是差强人意而已。
三坛酒摆在桌上,泥封揭开却不去除,仍然覆在坛口上,不要杯碗,也不点菜。两名“幸运”的歌伎侍酒,却什么都不用做,一个站在窗边凭栏望湖,以侧身示人,一个坐在窗下的绣墩上,怎么动弹都行,就是不能站起、不能唱歌。
“万事皆有度,比如那鲜花,远观为赏,细嗅为品,皆属雅事,或者信步闲游误入街巷,熏香一阵悄然入鼻,回首望去却不见花丛花影,恍恍然如在梦中,此为雅中之雅。最可恨的是那些折花之人,洋洋自得,无异于小贼炫耀赃物。又有采花入药者,俗不可耐……”
秦先生难得话多起来,头颅微晃,偶尔鼻翼一动,闻一下若有若无的酒味,然后抬眼瞥一下窗边莫名其妙的美女,当成下酒菜了。
掏钱请客的慕行秋是“俗人”,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就是花农,年年养花、折花。
秦先生滔滔不绝,讲述何为美之真谛。两名歌伎一开始还端着,后来实在受不了,看在金银的面子上又不好发作,只能连打哈欠,无聊地望着平淡无奇的湖水。将奇怪客人的唠叨当成嗡嗡的蚊虫叫声。
慕行秋默默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