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诩坚定地点点头,“凡人庸碌,从生到死都走在一条狭窄的路上。每一条路,哪怕看上去是一片荒野,其实杂草下面也是别人走过的路。道士也好不到哪去,可能更差,咱们走在道统安排好的路上,宽阔、平坦、安全,一目了然,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
杨清音还是没明白孟诩想表达什么,随口说:“咱们已经不是道士了。”
“但是还在努力与道统保持一致。慕行秋当年没有追究我的背叛。大概是希望我能走出另一条路来,可惜,我做不到,我留在镇魔岛上的唯一原因就是不愿做出选择。”
杨清音越听越迷惑,扭头看了一眼其他人,决定再多听几句。
“左流英也在努力寻找另一条路,两次吐丹、两次重修,学习散修法门,甚至借鉴了魔族法门和炼妖之术。可事实证明,他找不出能与道统相提并论的新路,散修就是散修,无论往里面加入多少奇怪的法门。都改变不了散修的弱势。”
“左流英帮了许多人,咱们都欠他的一份恩情。”杨清音虽然从来没有看透过左流英,仍要为他辩护,“散修或许不是最好的路。但这是唯一可行的路。”
孟诩居然没有反对,“你说得没错,左流英是个伟大的道士。如果说这世上有谁能找出一条新路,只有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杨清音忍不住了,不耐烦地问道。
“左流英正在寻找新路。”
杨清音冷冷地说:“左流英已经死了,那就是你所谓的新路吗?”
“我相信,为了寻找新路,左流英甘愿去死,但这一次不是,他肯定找到了什么。”
杨清音愣愣地盯着孟诩,好像看到了鬼魂。
小蒿走过来,伸手掐灭蜡烛的火苗,将它扔还给孟诩,“都是自己人,别浪费法器了,你们聊什么呢?”
“孟诩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她好像觉得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