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史君的作用就是尽可能推开其它麻线,让慕行秋将行进路径看得更清楚一些。
慕行秋几乎升到了顶点,伸手就能摸到道统禁制,它像是透明的宝石,远看毫无变化,近瞧却能发现里面的颜色瞬息万变,没有一刻停顿。
慕行秋调转方向,异史君已经替他开出道路,他不用再小心翼翼地寻找那条唯一的麻线了,于是纵身向下坠去,眨眼间就到了拓开成身前,相隔不到五尺。
人类与半妖互视片刻,拓开成枯瘦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马上冷静下来,“你曾经依靠幻境和积聚已久的法术打败过我,可这里不是你的幻境,也没有你的法术。”
的确,慕行秋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很难施法,就跟当年站在远荒半岛的土地上一样,连飘在空中都很勉强,必须一刻不停地将法力传遍全身,即使这样他也坚持不了太久,这比维持整个止步邦的平衡还要困难。
“这很重要吗?”慕行秋说。
“法术不能用,逆术却……”
拓开成的话刚说出一半,慕行秋出招了,他辛辛苦苦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说几句话。
难以施法,那就不施法,慕行秋左手闪电般伸出,扼住拓开成的脖子,右手握拳向那张枯瘦的脸上狠狠击去。
第一拳击中了,拓开成怎么也想不到一名道士会抡拳头,而且还是那么硬的拳头,他觉得眼前一花,脑子里有些发晕。
第二拳没有击中,拓开成反应过来,用一招逆术挡在身前,拳头停在离他数寸的地方,好像陷入了沙袋,然后慢慢后退,离目标越来越远。
拓开成心中燃起几千年来不曾有过的怒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有语言都显得软弱无力,必须重重地惩罚慕行秋的渎神之罪,必须让他尝尝世间最深切的痛苦……
“想看看你儿子吗?”拓开成终于开口,话音未落,一团景象硬生生挤进慕行秋的脑海。